“你刚才为什么说的是,‘当你发现我处于子轮回的时候’?”我敏锐地提问,“我不能自己来告诉你吗?必须你自己察觉?”
“亲爱的,我当然想啊。”周久笑了笑,“但我并不确定,每天早上,站在这里的,到底是我,还是那个残暴的F版本呢——毕竟每天早上醒来,我都不会知道那一天是不是子轮回日。”
……差点忘了这茬!
想起之前狭路相逢的那位F版,我忍不住咬了咬牙。
确实是差点死在他手上。
“看来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。”周久微笑,“和我不一样,未来的我更加随心所欲,所以,他不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——没准哪天心情不好,甚至会出来阻止你的行为。”
“所以保险起见。”周久朝我眨眼,“让我自己感知到‘子轮回’,好吗?相信我对你的敏锐程度,一定可以发现的。”
我:……
我只能忍辱负重地说了个“好”字。
谈话谈到这里,有疑点的地方基本都掀开来说明白了,哪怕心里还藏着隐隐的怀疑,我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了。
不过,至少百分之90的嫌疑,我已经从周久身上抹去了。
这么想着,我道了别,转身正想离开,突然被周久拉住了手臂。
*
“……亲爱的,不知道这话,母轮回的我是否有和你说过,但是,我还是想再说一遍。”他把我拉近,不容我反抗,“你知道的,人的命运虽然会受到很多外在因素的影响,但归根结底,是自己选择的。”
“我是自己选择成为周久的。”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,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东西,“所以,请你也自己选择成为林金石,好吗?”
“成为那个,可以找到域主,神奇地破解轮回的林金石——无论有多么困难,都成为她,好吗?”
“……当然了。”我有点莫名其妙,这话仿佛把我分裂开来了,让我有些不舒服,“不用大费口舌,也别用这么奇怪的表达方式,我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不会泄气的,放心好了。”我扯出手臂,“既然我选择了这么做,那我就不会罢休的——我一定会成为千万个‘我’中,那个找到域主,找到破解轮回方法的林金石。”
说到做到。
——而后很快,我就在一楼大厅中央,为自己的发言付出了代价。
*
我走出周久的办公室,毫无遮拦,漫无目的地往外走着。
虽然我装得很镇定,也和周久进行了正常的对话,但事实上,我整个人都还处在震撼之中。
没想到自己身处子轮回,居然还能被人看穿。
脑子乱糟糟的,嘴巴也下意识地重复着脑子里的词汇。
“……所以,唯一的方法还是,找到,域主。周久应该不是域主。域主,我可能不认识。周久都没能找到域主,还有……”
我一边乱走着,一边板着手指念叨着刚才收获的信息。
一路上,碰到我的人很多。许多人看到我后两眼放光,想要热情地牵过我的手,但都被背后的白氏双胞胎微笑劝退——周久唯一的好事,就是给我留了这么一对明面上的保镖。
让我得以继续念叨这些脑袋里的想法。
三层,二层,一层……
我一层层地走下去,经过了无数人群,在走到一楼大厅空荡荡中央的刹那,突然感觉到眼前一片凉意。
而后一切化为虚无。
什么都没感知到,再次睁开眼睛,出现在我面前的,就已经是薛石意了。
“……我刚才,是又死了吗?”我摸着脖子,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,诧异地看向眼前的面若冰霜的薛石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