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她从床上爬起来,过去饮水台喝了口水。
站在窗边,她看见外面夜色皎洁,洒落一地银白月光。
温婉看到那修竹盆景旁边站着的黑色身影,他拄着盲杖,背影却渡着春寒料峭。
明明是暖春的天,顾廷州周身却没什么温度。
温婉犹豫了下,便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她来了院子里,走近顾廷州:“这么晚了,顾先生怎么还没睡,你有心事吗?”
夜深人静听到她这道粗哑的声音,顾廷州转头:“晚樱,你的嗓子应该不是天生的吧?”
一般的人,就算是粗嗓门,也不会是这样,说话像含了把沙子。
温婉也没隐瞒他:“我以前发了几天高烧,把嗓子烧坏了。”
顾廷州那双深邃的眼在黑夜里落她脸上:“听说你脸上有道疤,怎么造成的?”
“我小时候太贪玩,摔的。”
顾廷州薄唇抿成了一掀,面容清俊深沉:“没想过去掉?”
温婉道:“顾先生,美容需要很大的经济支撑,我连温饱都成问题,我其实也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怎样,我又不准备嫁人。”
“你还年轻,怎会有这种想法?”
温婉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问得她哑口无言,可她又怎么能说,她曾经结过婚,还弄得遍体鳞伤呢!
何况,那个结婚对象还是他。
“顾先生,咱们还是聊点别的话题吧。”温婉朝天上望了眼笑道:“今天是十五,月亮好圆啊,像个大银盘。”
站在这样宁静雅致的院子里,春风拂面,头脑越发清醒,温婉一点睡意也没有。
顾廷州拢着手点烟,打火机发出清脆响声。
温婉瞧见他抽的那烟盒,是陌生的图案。
他以前惯来喜欢抽一个牌子的烟,也换掉了。
而这座云山居别墅寻不到曾经在御园的一丝蛛丝马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