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间牢房里关押着一个年轻的女子,衣着朴素,但气质不凡。
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,目光清澈,丝毫没有其他犯人的惊慌失措。
姜茯谣感到一丝好奇,走近牢房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那女子抬起头,看向姜茯谣,微微一笑,说道:
“我叫柳清歌,是礼部侍郎的女儿。”
姜茯谣心中一动,礼部侍郎是这次案件中唯一一个没有被牵连的官员。
据说他为人正直,清廉自律,在朝中颇有威望。
“你为何会在这里?”姜茯谣问道。
柳清歌轻叹一声,说道:“我父亲被人陷害,我为了救他,才不得已。”
她说到这里,突然顿住了,眼眶微微泛红。
姜茯谣慢慢踱步,脚步轻盈而稳重,像戏台之上的演者。
她状似随意地听着这些哭哭啼啼、咬牙切齿或故作镇定的声音。
“姜姑娘,求求你了!我们母子都是无辜的!官人是被冤枉的,他是忠臣啊!”
一名穿着皱巴巴的锦衣夫人哀哀跪在铁栏前。
“忠臣?”姜茯谣挑了挑眉,眼中露出玩味。
“忠——臣?”
妇人如抓住了救命稻草,忙不迭地点头:
“对,就是忠臣!他有为大夏劳苦奔波的功劳,求求您,姜姑娘,就算是看在天理良心的份上,也救救他吧!”
天理良心?姜茯谣差点笑出声来。
也是啊,这些人打着天理良心的幌子,吃人血馒头的时候,怎么就这么“忠臣”?
她玩味地凑近铁栏,微微低头,声音似是叹息般透着一丝怜悯:
“夫人,你说天理良心,那你家老爷的钱是怎么来的?卖了多少地,逼了多少百姓上吊?可曾问过他们天理良心?”
“这、这。。。。。。”
妇人语塞,满脸涨红却不知该如何反驳,只能哑然。
姜茯谣直起身子,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,语调冷了三分:
“夫人,你还当我是先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姜家小姐?这招苦肉计,拿去骗鬼吧!”
她随即抬高声音,对牢房里其他那些或沉默或啜泣的夫人们说道。
“各位夫人,你们也不必别出心裁,咱们大可直白些。你们家老爷犯的是死罪,割了多少肉也扯不回来命。倾家荡产?就算扯碎皮肉,化为灰烬,也救不了他们!懂了吗?”
这一番话犹如扔下一块巨石砸进死寂的水潭。
那些哭喊啜泣的妇人,俱都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