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容浅浅,眼中却似寒霜乍现。
那些迫不及待地想邀功的新客人,自然不可能无偿送来欢娱,这不过是献礼输诚的低劣手段罢了。
妇人勉强挤出笑容,却一句话都无法为自己辩解,只得连连摆手。
姜茯谣没心情再看她的神色,冷笑了一声便转身走出门外。
“小女子用毒如针,不见血灌骨,偏偏全是要害。”
容珩这一句话晕染着淡淡的调侃之意,从姜茯谣身后传来。
她顿住脚步,侧颜一转,星眸扫过他面上隐忍的笑意,也不甘示弱地回敬:
“五殿下也是好眼力,居然愿陪着身手如此‘低微’的弱女子山南海北地见人。”
两人对视片刻,容珩到底失笑,摇头叹道:
“你若真想帮我办案,便莫用这副尖牙利齿将人扎了个透心凉。留几颗完整的人,可供查证。”
姜茯谣忽地抿唇,缓缓湮了半分凉薄语调:
“人心恶如荆棘,枝叶早已盘根错节。十余年的狂长,你指望拿什么清根?我只不过点着几个火星,看它烧一烧罢了。”
牢房里潮湿阴暗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。
姜茯谣站在牢房外,目光扫过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夫人们。
她们曾经锦衣华服,珠光宝气,如今却衣衫不整,蓬头垢面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?我不过是个女人,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折磨!”
一个妇人低声啜泣着,泪水涌满了她的脸庞。
“怪谁呢?做错了选择,全家都陪着你背黑锅!”
另一位目光呆滞却语气刻薄,说着的话直戳人心。
“这不公平!我们可是跟对了主子的!”
一个还算有几分气力的妇人忍不住破口大骂,
声音尖锐得刺耳,眼中的愤恨几乎要燃成实质。
姜茯谣目光从她们脸上扫过,唇角轻轻翘起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,咬牙喊道:
“姜茯谣!你笑什么!你的那些苦日子我们不也陪着吗!”
姜茯谣淡淡看了她一眼,寒声回应:
“可现在苦的是你们,不是我。”
空气瞬间沉寂,那些带着怨毒的目光,却让她心底涌起莫名的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