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烛火忽明忽暗,映得晏玄瑾半边脸隐在阴影中,“去,让御史台的人递折子,就说林永健教子无方,纵子行凶!
既然他不肯做本王的狗,那就让他身败名裂!”
李谦正要退下,忽听晏玄瑾又道:“等等。”
“去查查林沁月。”晏玄瑾眯起眼,“本王总觉得,这事有她的影子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。
晏玄瑾望着雨幕,忽地低笑:“有意思,真是有意思。”
这盘棋,倒是越来越精彩了。
林沁月,你以为扳倒林渡川就能高枕无忧?
本王倒要看看,你能在这盘棋里走多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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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渡川蜷缩在阴暗的牢房里,身上的鞭伤还在渗血。
腐草堆里窜出只老鼠,啃着他脚踝结痂的伤口,他却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般田地。
铁链声突然哗啦作响。
“是不是父亲来救我了?”他踉跄着扑向牢门,扯得脚镣嵌入血肉。
他就知道!
父亲不会不要自己!
待他出去,一定叫那贱蹄子好看!
狱卒举着火把冷笑,“林公子,有人来看你了。”
暗红裙裾扫过潮湿石阶,林沁雪提着雕花食盒款款而来。
烛光映着她新描的远山黛,锁骨处端王烙的“奴”字被金丝璎珞遮住,却遮不住浑身风尘气。
“哥哥受苦了。”
她掏出绢帕要擦他脸上的血,被他猛地攥住手腕。